第三百零七章 狗命(3/5)
的躯壳。覃隆看的头皮发麻,在师父那里,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,只是一件还能勉强使唤的工具,只要工具没彻底散架,就得榨出最后一点用处。之后,他慢慢的好起来了。于是,他教覃隆。他的教法,当然不可能是什么演武,练习套路,打基础之类的,而是在这狭窄、昏暗、充斥着土腥味和虫豸的地洞里,教他如何像蛇一样无声潜行,如何像狼一样观察猎物与环境,如何在最逼仄的空间里爆发出致命一击。师父的剑法没有名字,只有一次次在覃隆身上留下的青紫淤痕和几乎破皮的擦伤——那是模拟真正搏命的凶险。“短剑,不是摆架势的玩意儿!”师父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它是拼命用的!记住了!别管对面是人是鬼是妖,只要他想要你的命,你就得比他更快、更狠、更绝!把自己往他怀里撞!用骨头卡他的刀!用肩膀撞开他的空门!然后,用这玩意儿,”他拍着那把乌沉沉的短剑,“从他最软的地方捅进去!搅烂!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没有第三条路!”师父的剑法,像冻土上的冰棱,又冷又硬,扎进覃隆的骨头里。他学到的不是什么高深武学,是如何在绝境里榨干自己最后一丝力气,用命去换那一线生机。就像在荒原上抓鼠兔,被逼到角落的猎物,往往会爆发出最凶悍的反扑。师父教的,就是如何成为那个在绝境中反扑的猎物,或者,成为那个把猎物逼入绝境的猎手。后来,师父带着他离开了洞里。他们经历了很多事,接单子杀人,或者为了一时意气杀人,乃至于师父还突破了,甚至后续还帮覃隆也晋了一境。八年时间,很快过去。一切蒸蒸日上,覃隆也从原本什么都不懂的土小子,变成了一个为了钱杀人的杀手,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好。日子就在刀尖上滚着,钱袋渐渐鼓了,覃隆身上的疤也多了。他不再是那个缩在地洞里啃肉干的小子,手里沾的血多了,眼神也硬了,像辽北冻土上磨了千百年的石头。师父的旧伤似乎也好了些,偶尔还能指点他几招更阴狠、更刁钻的短剑路子,师徒俩的名头在见不得光的道上,竟也渐渐响了起来。覃隆觉得挺好,刀口舔血换来的银子,比在冻土上刨食强百倍。他不怕死,怕的是穷,怕的是饿。死亡在他眼里,成了换取温饱甚至富贵的等价物,干净利落。他刀口舔血的时候,看不见死亡,他只看见了死亡带来的财富,地位,还有力量。一直到有一天……因为他们的名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