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五十四章 亨利四世和三万个农夫(4/7)
莫奈所做的事情和意义,也完全理解她自己所做的事情和意义。我读过那些信件,那些莫奈和友人的描述之后,我愿意相信卡美尔是爱的主人,而非囚徒。”
“如果没有那么多挣扎,便无法体现出勇气的力量……”
“你觉得正是这种爱,让卡美尔不是成为了莫奈伟大的奴仆,而是成为了莫奈伟大的一部分,对么?”安娜想了想,反问道。
“大概是这个意思吧。如果我说,就是这种爱,让卡美尔成为了莫奈伟大的一部分,可能会听上去有点像是把卡美尔‘他者’化了。”
顾为经的指尖敲打着手背。
“我觉得正是这种爱的存在,让卡美尔和莫奈两个人的命运紧密的相连,不是画家和他画布上最重要的模特这样的相连,而是更紧密的关系——而他们两个人一起,又共同构成了艺术史上极为感人的一页。”
顾为经想起了他读到过的莫奈书信展上曾陈列过的一封信。
「——卡美尔和让(莫奈和卡美尔的儿子)是我黑暗之中的唯一光明……她的忍耐让我羞愧……我想要落泪,我发誓要用画笔为他们赢得尊严——」
听上去不是什么多么动人的情话。
可这就是莫奈本人的言语风格,很奇怪,整个十九世纪的男性艺术家们都极少在信件中表达自己的脆弱。
仿佛那是不能被接受的标签。
落泪便意味着软弱。
在莫奈的书信中,也只是极少极少的会流露出这样的感情宣泄,然后又被紧紧的遮盖住。
顾为经当时读到这封信的时候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。
直到后来。
顾为经在翻阅相关文献的时候,读到了相关文献记载,莫奈晚年已经功成名就了,友人去他的庄园里拜访,见到莫奈长久的盯着池塘里的睡莲去看,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花园的睡莲开了,光影如她裙摆的褶皱——”
“她本该能看到这一切的。”
那一刻。
顾为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。
你是一个落魄画家,妻子和你私奔,含辛茹苦的养育着你们的孩子,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给他们提供美满的生活。
你